废渣不废 废水金贵：磷化工企业绿色转型

  长江经济带集中了我国多数磷化工产能，不过，以往磷化工行业构成的污染，也给生态环境带来了沉重负担。
  近年来，贵州推动磷化工行业升级转型，改进制造工艺，实现资源的梯级利用，降低污染的同时，提升了企业效益。
  “再订30吨磷石膏抹灰砂浆!”zui近，每隔一段时期，贵州省铜仁市碧江区的经销商向涛就会到福泉市建材产业园洽谈订单。
  磷石膏是生产磷酸流程中构成的固体废渣。长江经济带集中了我国多数磷化工产能，磷石膏堆积是导致长江部分河段水体总磷严重超标的原因之一。而目前通过精加工，把磷石膏变成建筑材料，这不单缓和了污染问题，还能构成经济价值。
  此前，生态环境部部署了长江“三磷”(磷矿、磷化工和磷石膏库)专项排查整治，贵州省是涉及的七省市之一。磷石膏的变废为宝，是贵州磷化工企业绿色转型的一个缩影。
  以渣定产，磷石膏加工为建材
  在福泉市瓮福新型磷石膏建材产业园内，随着车间机器的轰鸣声，长短不一的石膏条板，型号多样的石膏砌块，形态各异的石膏模具被制造出来。
  该产业园紧挨瓮福马场坪化工园区磷石膏渣场，位于重安江上游。马场坪化工园区的磷石膏渣场已经使用了20年，目前磷石膏总量有4000万吨。磷石膏构成的酸性废液一旦泄漏，很极易导致重安江水质总磷含量超标，对长江流域的水质构成威胁。
  记者了解到，很多磷化工企业，每生产1吨磷酸产品会构成5吨左右的磷石膏。据统计，2018年，贵州构成的磷石膏总量就有1345万吨。
  “zui常见的处理方法就是堆存，但会占用大量土地资源，并且堆存构成的废液一旦泄漏，就会腐蚀土壤和岩层，加上贵州多喀斯特别貌，污染范围很难控制。”贵州省生态环境厅水生态环境处处长李斌坦言。
  2018年初，贵州省原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制定了《贵州省磷化工升级转型方案》，鼓励和支持企业对传统磷化工制造工艺进行环保化改造升级。2018年开始，贵州全面实施“以渣定产”，将企业消化磷石膏情况与产品生产挂钩，实现产消平衡，倒逼企业加快磷石膏综合利用和绿色发展步伐。
  瓮福化工科技有限公司生产部副经理张天毅说明，他们很早就开始琢磨磷石膏的利用问题，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向。“后来看到普通石膏建材的广告，就想着天然石膏可以生产建材，不知道磷石膏行不行。通过重复试验，通过水洗、净化，用磷石膏加工成的建材并不比天然石膏差。”
  目前，该建材产业园一年能消化磷石膏接近200万吨。马场坪磷石膏渣场堆量虽然仍在增加，但速度已经放慢，按计划，明年建材产业园可以将当年构成的磷石膏全部消化。随着建材产业园消化能力提升，渣场的存量未来会逐步下降。
  截止9月底，贵州本年度新增磷石膏945万吨，目前已综合利用401万吨。记者从贵州省工业和信息化厅了解到，政府会继续鼓励有条件的磷化工企业，通过建设新型磷石膏建材产业园，实现磷石膏产品的集聚化、规模化、产业化，提升产品附加值。
  降低丢弃，提升磷矿石应用率
  在福泉市瓮福磷矿新龙坝选矿厂，一辆辆矿车不停地将磷矿石倒入大型装置内。厂长何德飞告诉记者，“以往只有五氧化二磷达到30%以上的高品位磷矿石才能运到车间加工，目前就连18%的低品位磷矿石都能加工，开采的矿石几乎都能充分利用。”
  以往，采矿流程中大量丢弃废矿石，不单造成资源耗费，还占用大量土地。以英坪矿为例，总储量有3000万吨，放在以往，有将近一半不能使用。除了末端治理，更要从源头降低污染。提升磷矿石的运用率尤为关键。
  何德飞的“魔法”都在选矿设备里：磷矿石进入大型装置后，没多久矿石变成了灰色粉末状，接着加入水、硫酸和选矿药剂，通过鼓气、搅拌等环节，矿石中的杂质自动附着在表层泡沫中，再用像滚筒相同的机器将泡沫去除，剩余的就是达到生产标准的磷精矿。
  “这就是浮选技术，别看流程一点也不难，zui关键就是选矿药剂。”何德飞说明，他们前后试验了3000多次，才成功配比出药剂。
  药剂的问题解决了，水资源的循环利用问题又接踵而来。
  “磷化工企业每年都会构成大量酸性污水，处理成本高，水的循环利用是走绿色转型之路必须要跨越的。”浙江大学工业自动化国家工程研究中心总工程师杨颖说。
  “选矿需要水和硫酸，污水也呈酸性，它们之间有无取代的可能?”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紧紧抓住，何德飞与技术员们又进行了一系列试验，结果喜出望外。“污水通过处理，不单选矿质量可靠稳定，还不会构成沉淀物堵塞设备，结果证明方法是可以的。”
  快速，选矿厂专门修建了输送酸性污水的管道，还建起了污水处理设施。选矿构成的污水通过处理后又可以作为选矿，重复循环利用。
  目前，选矿厂每年可消耗磷化工污水150万立方米，节约硫酸10万吨，选矿消耗的清水从之前的2.99立方米/吨降至0.46立方米/吨，这样，既节约了成本，又保护了环境。
  吃干榨净，产品加工更精细
  磷精矿能加工成多少种产品?
  在瓮福化工企业产业园内，一个陈列架招揽了记者的注意，上面摆满了大小相同、装满不同颜色液体的玻璃瓶。凑近细看，瓶子上都有详细的标注，包括化学元素成分、生产日期、主要用途……“这些都是我们新近研发的不同磷酸产品，价值zui高的就是这种电子级磷酸。”副经理杨刚指着其中的一个玻璃瓶说明，“它是高端的磷酸盐，适合于大规模集成电路、半导体制造。”
  据了解，以往，磷肥是多数磷化工企业的主打产品。不过，磷肥产品利润低，生产流程不单会构成大量磷石膏，排放的气体中氟、硫等元素含量很高。精细加工之后，废气废渣明显降低，还创造了可观的经济价值。
  贵州省工业和信息化厅相关负责人表示，绿色转型流程中，要鼓励企业调整产品结构，提升抵抗市场风险的能力。由于磷矿石中还包含一定的碘、氟、硅等元素，为了实现综合利用，很多磷化工企业将注意力转向这些“边角料”。
  在生产磷肥的流程中会构成氟硅酸，能作为选取氟元素的来源。“依靠自主开发创新，我们建成了氟硅酸线路无水氟化氢装置，年生产能力达到8.5万吨，是目前所有产品中效益zui好的。”贵州瓮福蓝天氟化工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张红映说。
  在清华大学化学工程系教授骆广生看来，只有持续创新技术，改变产品结构，实现资源的梯级利用，才可以给企业打开新的发展空间。“不能简单追求规模效应，必须进行区别化生产，实现低质低用，高质高用，综合利用。”